青水绕

不用通知我,我不在乎这些。
你知道,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。
我的人,怎么出去,怎么回来。

【楼诚】生病记

哈哈就突然想写,因为杜方被我想的太正剧了,我这人又比较不正经,在努力往不正经方向扯回来,所以先不正经楼诚一下,挑了个简单的俗气的梗写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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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刚在沙发上坐了三分钟,就被明镜催着去躺床上。明诚昏昏沉沉,只觉得一直细长而冰凉的手敷到他额头上,然后絮絮叨叨的声音就不断响着。

“哎呀,怎么就生病了呢?”

明楼在一旁接了句话,含糊不清,阿诚习惯性要去听清,却抵不住药效袭来的睡意。

门咯吱一声,将逐渐远去的声音彻底隔开了。

 

“你说说,好好地阿诚怎么就病了呢?”明镜轻轻带上门,扯着明楼下楼梯,压着声音责问他。

明楼皱着眉头,一边担心阿诚的身体,一边又担心大姐的责难,摊手无奈说道:“我也是不知道,这不是回了家下了车,才看着阿诚脸色不好。”

“你给我小点儿声,”明镜打了下明楼的手,指着他轻声教训,“害得阿诚生病不说,现在还要吵着这孩子啊!”

“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。”明楼跟着明镜走到饭桌前,低声反驳道。

明镜歪过头瞪明楼,声音也大了些,“你一个做哥哥的,哦对,还是他明长官,他生病了你不知道?你瞧这孩子回家脸红的,可烧得严重呢。”

明楼点头,连声哎。

“你倒好,还让他拿着衣服,提着箱子,你这个长官可当的真是威风啊!”

“不是大姐,我这不是没发现么?”

“要我说,你们男人有什么用,一个个都不会照顾自己!阿诚没说,你不会看着点啊!”

桌上的菜放了有一会儿了,两人为了照顾阿诚,还没来得及吃晚饭。明楼拉开主座,让念叨的明镜坐下,一边笑着拍马屁,“那是,咱家缺了谁都成,就是不能缺了大姐。”

明楼的那是拖得长,抖得板着脸的明镜笑了,不过话还是要反驳的,“胡说什么,咱家缺了谁都不行。”

“是是是,大姐教训的是。”

“不行,我不放心,我得再打个电话催催苏医生。”明镜放下还没吃的筷子,又急匆匆跑去打电话。

明楼摇摇头,啃下了第一口冷饭,呸了一声道:“这饭真难吃。”

 

等到苏医生来,给明诚量了体温,配了药,楼下的钟已经过了十点了。明诚睡了一觉,烧还没退,精神倒是恢复了些,他被明镜推醒了,叫起来吃药。

“大姐——”睡了一觉,明诚的声音哑得不行,刚叫了一句就干咳起来。

“好了好了别乱动,还把药吃了,”明镜把枕头塞到床头给人垫着,又把床边的水杯递过去,回头又训明楼,“呆那儿做什么,不会过来帮帮忙?”

明诚越过明镜,才看到明楼也在屋里,就坐在书桌边,拿着一份报表。

明楼朝着床上的阿诚笑了笑,才转头对着明镜说,“大姐,我这不是在工作么?”

“当卖国贼?”明镜一听,脸色更是不好,像是真怒了。

明楼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,从桌子上倒了几颗药伸到大姐那儿。明镜取了药递到阿诚面前,阿诚要伸手去拿,明镜直接递到他嘴边。明诚愣了一下,又抬头看了明楼两眼,又转头看明镜,眼神有些呆滞,明镜倒是不怒了,笑着把药直接扣到阿诚嘴里,连着水杯也递到阿诚唇边。明诚这回也不敢犹豫了,乖乖低头就着喝了口水。

“这才乖。”明镜欣慰地笑。

明诚实在是不习惯被照顾着,脸更热了,只得转移话题,“大哥,你也在啊。”

“我在啊,我可是一直陪着呢。”

“去去去,”明镜把实力炫耀实事没干的明楼推到一边,“你能干什么啊,你不就这儿打瞌睡?”

“大姐,你说你,这工作不让我做,瞌睡又不让我打——”

“我怎么了,”明镜打断他的话,提高了声音,“你把阿诚照顾成这样,我这个大姐还不能说了不成?”

“成成成,您怎么说都对。”明楼摆手求饶。

“好了,不跟你贫了,”明镜回头,看着阿诚正看着他们两姐弟笑,精神头上了些,柔声道,“饿不饿,我叫阿香做了百合粥,你没吃晚饭,多少吃一点,你等着,我去拿。”

明镜着实行动派,一溜话让明诚一句也没插上,说完,便起身去厨房。

明诚那句不饿也被堵在嘴里,只能回头看在一旁自得其乐的明楼。

明楼被床上的人无声瞧了几眼,才勉强收敛了笑意说道,“大姐啊就是这样,家里有个人生病就急得不行。”

明诚哑着声回答,“感冒而已。”

“烧得很厉害,”明楼看着明诚不在意的样子才认真了些,坐到了床边碰了碰额头,“还是烧着,刚吃了药,好得会快一些。”

明诚闭着眼温顺地点点头。

“你呀,得病快点好,”明楼瞧着这人难得在家不跟他顶嘴,忍不住又想逗他,“你看现在我这工作还得搬回家做。”

“哎,”明诚瞪了他一眼,有气无力回答,“知道啦,明长官。”

明楼抬手揉了揉阿诚睡得乱糟糟的头发,叹了口气问:“下午就发烧了吧?”

明诚抬眼看他,满眼的疑问。

“下午的报表做错了四个地方,”明楼的手顺着头发滑倒明诚鼻尖,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道,“以后再这样,就撤了你的职。”

“再怎么样?”明诚狡黠地明知故问。

“再带病工作。”明楼扬手轻轻拍他的头,明诚往一边躲,嘴里喊着,“我可是病人啊。”

“知道是病人,就该好好休息,下午强撑着干什么。”

“也对,反正也不会给我加工资。”

“反了你了,”明楼又要扬手打他,最后却没落到头上,只是拍了拍明诚放在被子外的手。明诚小心探过头去看明楼的表情,犹豫着说,“我也是没注意,太久没生病了,以为抗一抗就好了。”

“是啊,”明楼低着头看明诚的手,迟迟不去看明诚的眼睛,轻声道,“刚刚吃饭的时候,大姐还说,前两天,阿诚还精神得紧,一人扛了两袋大米轻轻松松进厨房,怎么说病就病了。”

明诚被说的,也不知道是笑还是臊,只得装着没听见。

明镜端着粥推开门,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,又见阿诚转头憋不住的笑意,转头就对着自家弟弟开火,“怎么了,你又背着说我坏话了?”

“大姐,我哪敢说你的坏话啊?”

“你说了我也不知道,”明镜把明楼赶到一边,本是要把粥递给明诚,碰着又觉得粥还太烫,吹了吹在桌上放着,“反正啊,阿诚就听你的。”

明诚急忙回答,“大姐,大哥真的没说你坏话。”

“你看看,”明镜也不生气,笑意都在眼里,顺着话就说,“我就说阿诚只向着你。”瞧着这两个不会逗自己乐的弟弟,明镜不禁想起家里最小那个宝贝,看了看手表皱着眉头问,“说来这都几点了,明台去跟他同学吃饭,怎么还没回来?”

明楼的眼神闪过一瞬狼般的锐利,对着明诚轻轻摇头,又回过头答明镜的话,“这小子,好的不学,天天学着夜不归宿。”

“胡说,我家明台最乖了,”明镜见明楼要坐下,又拦着他说道,“去去,回自己屋睡觉去,你在这儿什么也干不了。”明楼刚要反驳,又被大姐指着鼻子说,“哪次让你看着家里生病的人,你不是在边上打瞌睡。”

“看大姐的时候啊。”明楼说的跟要钱一样顺溜。

明诚低头憋笑,想起那次明镜生了病,他们三个弟弟守在屋里,也不敢出声,也不肯回屋。三个人傻愣愣堆在沙发边,轮流打瞌睡,明台枕到明楼腿上,明楼又瞌睡点头落到明诚肩上,最后三个人开始打牌,出声就算输,硬生生扛了一夜。

明镜自然是不知道这几个不省心的人的,打发明楼道,“快去睡,要你在这儿碍事儿,睡前去给明台那个同学家打个电话,问问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明楼说不过大姐,只得应了声。

明镜笑着看明楼出了门,把桌上的百合粥递给阿诚,“来,吃一点。”

明诚吃了药,热度还没退,胃里仍翻滚着,他接了碗喝了一口粥,才说道,“大姐,你也回屋睡吧,也不早了。”

明镜又探手量了量明诚的体温,眉头皱得越发深了,“烧成这样,我哪睡得着。”

明镜盯着,明诚就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粥,勺子舀了半天,也没见碗里的粥少下去。明镜问他,“怎么了,粥不好喝?”

明诚赶紧摇摇头。

“是不是喝不下?”明镜见着阿诚的脸虽红,嘴唇却是惨白,把粥接回来放到桌上,“喝不下就先不喝了。”

“哎——”

“你啊,”明镜点点明诚的头,明镜教训时明诚可不敢躲,乖乖让明镜戳了额头,“家里就你最闷,喝不下不会跟大姐说不想喝吗?”

明诚瞪着眼睛看明镜,嘴无意识地憋起来,就像是明台跟姐姐撒娇的样子。明镜想,这三个弟弟,也就明台会粘着她,其他两个是看不透也看不明白,这生了病,倒是收起了防备和锋芒,又有当弟弟的样子了。

楼下又些嘈杂声,细细听有明楼和明台的声音。明镜起身给明诚塞好被子边沿,轻声说,“好像明台回来了,我下去看看。”

 

明台心情很好,他哼着小曲,手还模仿着开枪的姿势,他刚杀了几个76号的走狗,自然是心情好得很。他一直走到明公馆的门前,表情也没收起来,只是抬起袖子闻了闻,确保只有白兰地没有血腥味儿。他才推开门歪头进去,想悄无声息进去的计划就被正从楼梯下来的明楼给撞破了。

明楼看明台鬼鬼祟祟的样子,就沉着声阴阳怪气问道,“明台,知道现在几点了么?”

“大哥,还没睡呢?”明台堆满了笑容地叫他,讨好他。

明楼瞥了他一眼,“这么晚回来,心情不错嘛?”

明台刚要回答,就听到楼上的门开了又关,明镜的声音便传了来,“明台回来了?”

明楼没回答,反倒是撸起袖子朝着客厅中央的明台走去,边走还边教训,“你现在翅膀硬了嘛,学着花天酒地,夜不归宿啊。”

明台鼓着脸瞪他,明楼就回瞪他。

明镜从楼梯上下来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两人几乎异口同声。

“教训他。”

“大姐,他欺负我。”

明镜直接走到明台边上,问“怎么,你大哥他怎么欺负你了?”

“我今天和同学吃饭,他们说我大哥是汉奸,不愿跟我一起,我很难受就喝酒,结果回来大哥还怪我花天酒地。”明台哼着音说,好像受尽了委屈的样子,连哭腔都有了。

明楼挑起一边眉在边上冷笑。

明镜倒是心疼的要命,一边说着明楼当什么狗官,一边说那些同学不分是非黑白,明台在明镜看不见的地方朝明楼眨眼得意。

“他呀,就是喜欢乱教训人,”明镜一边安慰明台一边念叨明楼,“哪次明台有点事你不是训阿诚,哪次阿诚有点事你不是训明台,那次我生了病,你就连着阿诚和明台一起训了。”

“有什么不对吗,长兄为父。”明楼问。

“你啊,就是你这个哥哥做的不好。”

“这又是我的错?”明楼觉得自己这夹板气夹了好几层。

“对,就是你的错。”明镜和明台异口同声,明镜接着道,“你看阿诚生病了,你就开始训明台,你怎么不训训自己?”

“好好,我的错,我去睡觉。”明楼举手投降,灰溜溜回了屋。

 

明台挽着明镜的手露出胜利的笑容,见大哥进了屋,又问,“阿诚哥生病了吗?”

明镜叹了口气,说道,“是啊,突然发了高烧,你可得多穿点啊。”

“我身体好着呢,”明台装腔作势地抬了抬手臂,又把帽子和手套塞到明镜手里,“我去看看阿诚哥。”他上了两个台阶,又跑下来问,“大姐,我饿,我先吃点东西。”

“你啊,厨房有百合粥。”

明台两口喝完一碗百合粥,终于把空腹灌酒的那股难受劲压下去了,他热了杯牛奶,狗腿地敲开明诚的门。

明镜就坐在床边跟明诚聊天,见着明台进来就招了招手。

明台快步溜了进来,盯着明诚的样子看了一会儿,突然笑眯了眼,“这回阿诚哥你可打不过我了。”

“你小子。”明镜说他,也舍不得说重了,就这么摆个谱。

明台吐吐舌,把牛奶端到明诚面前,“我热的,我还试了温。”他眼睛亮亮地,笑得很肆意,一副要表扬的样子。

明诚抽着嘴要接不接。

“你阿诚哥现在哪喝得下这些,你啊正是帮倒忙。”

“哦。”明台嘟着嘴委屈应了声。

明诚被逗乐乐,“小少爷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”

“行,那你心领着,我帮你喝了。”明台咕噜咕噜就全进了肚子,还满足地打了个饱嗝。

 

明镜三番两次终于把明台催着去睡觉,自己就坐在一边凳子上不走了。明诚说了好几遍,也不见明镜动。

“大姐……”

“快睡觉。”明镜拿着一家之主的样子,“你们一个个大男人都不会照顾自己,等你烧退了大姐自然会回去。”

“大姐……”

“要大姐回去呢,你就快睡觉,快点退烧。”

明诚被塞进被子里,闷着被窝说话,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
“大姐眼里就是。”

折腾了半夜总算是睡着了,明镜拿着毛巾轻轻擦去明诚额边的汗,看着人脸上的红褪了些,气息也不那么烫,也安心了不少。接着微弱的台灯看明诚,这孩子多是跟着明楼,跟自己也不亲近。现在看着,虽是长得有模有样,也是很有担当的孩子,到底还是要个人来照顾自己,有空还得说说这婚姻大事。

明诚安安稳稳睡了两三个小时,她才起了身,小心看了看明诚的衣橱,从靠里找了件厚毛衣,加了件羊绒围巾,挂在了衣架上。她刚忙完,就听到了开门声,就看到明楼放轻了脚步进来了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明镜轻声问。

明楼把明镜请到门口,“我睡够了,大姐你快去睡吧。”

“你明天还要——”

“绝对不瞌睡。”明楼按着大姐的肩膀,笑着保证。

 

明楼坐在床边没多久,一只手就握住了他,他抬头看到明诚躺着,睁着眼睡意不明显。

“醒了?”

“嗯,你说话声音太大了。”明诚生病还忍不住逗他。

明长官这回却当真了,“把你吵醒了?”

明诚坐起来摇摇头,“饿的。”

“让你不喝粥。”

“那时候吃不下。”明诚在明楼面前很老实,比如绝对不夸他帅,“明台还热了杯牛奶呢。”

明楼沉思道,“他是在讨好,昨晚估计去干了些事。”

“新官上任,这都几把火了?”

“小兔崽子,回头发个电报让他收敛点。”

明诚点点头。

“好了,不谈公事,”明楼直接凑过去额头碰了碰明诚的额头,然后直起身十分坦然回答,“好像是退烧了。”

明诚的脸比发烧时更红了。

“饿了?”明楼适时解围。

明诚机械式点点头。

明楼挽起袖子,奔赴刑场的表情道,“我给你做。”

“啊……啊?”

事实证明,人总有些下功夫也做不好的事,叫缺少天赋。比如明台的拉丁语,比如阿诚三流画画水平,再比如明长官的君子远庖厨。

他的手脚倒是快,利索地从厨房烧出一碗面还没发出一丁点儿响声,就是从卖相到味道都让人不敢恭维。

明诚吃了一口,然后拿着筷子嫌弃地捞面条,“这面做的真难吃。”

明楼非但没生气,表情却认真起来,“今天你生病了,大哥有点慌。”

“啊?”

“以前,大姐生病了,明台出事了,身边总有个商量的人。今天你生病了,我除了看大姐忙里忙外什么忙也帮不了,甚至连碗面也做不好。”

“大哥……”

“然后我就想啊,当时在法国,我生病了,头疼了,你怎么照顾得这么顺手,一天能给我弄出三四个花样的饭菜。”

“大哥,我吃还不成吗?”明诚端着碗,小脸都要埋进去,只剩个后脑勺给床上的人。

明楼摸着明诚头顶那个旋,满意地笑了起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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